學兼中西底蘊深! 熱血義診中醫師被神明「欽點」救人──黃奎祐中醫師專訪
潮健康/主筆室
曾有一回邀訪,幾天聯繫不上黃奎祐醫師。後來再通話時,他客氣地致歉,說前幾天剛從馬祖義診回來,當地訊號不好。之後見到本人,果然膚色深了一個色號,原來他這一去就是半個月。
他說,外島與離島醫療資源缺乏,在地民眾也不容易來本島就醫。中醫師的好處之一,就是「武器」輕便,隨時可以脈診、針灸,反而有更多發揮空間,讓更多人得到治療。
外貌溫文儒雅,內在熱血沸騰。這是記者眼中的黃奎祐醫師。
醫學世家薰陶 學兼中西建立深厚底蘊
自小在醫學世家中薰陶,又師承多位國內外名家。內科、針灸、婦科更蒙大陸國醫級教授親炙指點。黃奎祐醫師取得中西雙學位後,先在林口長庚接受西醫各科訓練。此後於林口長庚、北市聯醫、中國附醫及新光醫院看診,更同時攻讀博士,時刻精進自己。
學兼中西的深厚底蘊,黃奎祐醫師一開口,總能將一般人難以理解的中醫名詞,解釋得條理分明。談起中、西醫的差異,他也早有自己的完整見解。
「相對於西醫的專科分類,中醫往往能整合許多病人的狀況,更偏向全人醫療。此外,中醫治療病人,也傾向取得人與自然的平衡,比較符合我對醫療這件事的想法。」
神明「欽點」看診 考驗自我信心
將中醫結合科學觀念與全人醫療,讓許多患者的狀況得以改善,更多病人慕名而來,其中甚至有「神明」欽點的個案,「聽說是在廟裡求神問卜後來找我,我很驚訝,其實心裡也不小壓力!」
黃奎祐醫師說的,是一位70幾歲的老奶奶。當時已多次腦中風,也出現失智症。肢體無力、行動退化。加上長期服用太多西藥,劑量愈來愈重。
起初2-3次的針灸後,奶奶狀況並沒有明顯改善。家屬不只一次問起:「這樣針真的會好嗎?」
其實,在家屬問起之前,他早已思考過無數次,各種門派的針法,哪一種能最能幫助到奶奶。半個月後,老奶奶雖然無明顯改善,把脈時卻有氣血逐漸充盈的轉變。他才肯定自己的方向是對的。
黃奎祐醫師說,他想起社會改革家Jacob
Riis的話,當一切努力看似無用時,我會看石匠敲打石頭。也許敲完一百下,石頭上一條裂痕都沒有,但就在第一百零一下時,石頭應聲斷裂為兩半。
「然後,我瞭解到,把石頭劈成兩半的,不是最後那一下,而是先前的每一次敲擊。」
就在家屬打算放棄時,一次針灸治療後,老奶奶醒了過來,手腳也逐漸恢復力氣。黃奎祐醫師說,治療病人有時不只是治療疾病,也是考驗醫師對自己的信心。正確的信心往往能讓病人有所進步。
作為中醫師,接觸疑難雜症自是不在話下。黃奎祐醫師回憶,有個小女孩每次都陪爸爸吳先生來看診,原來吳先生經常胸悶、心悸,有「左心室早期收縮」的問題。怕工作時症狀發作,只好留職停薪。接受2次電燒治療後,仍無法有效改善,經親友介紹才來向黃奎祐醫師求診。
把脈之後發現,吳先生脈象無力,跳動有一拍沒一拍,同時發現他不單是心臟問題,更可能有甲狀腺腫瘤。半個月後,經西醫回診影像檢查,果然確診甲狀腺癌。
妥善治療之後,吳先生的心律不整已不太發作,終於能夠正常上班。14歲的小女孩特地留下聯絡方式,希望黃奎祐醫師幫忙找一位醫生男友。理由是,這樣就不用擔心爸爸以後再生病了。
同理病人心情 從不限制「一定不能吃」
整場訪談,黃奎祐醫師數次談到「平衡」。他說,中醫和西醫明顯不同之處在於,中醫較從整體觀幫助病人理解身體變化,進而讓體質走向平衡。
很多時候,病人的狀況不是單一器官出問題,比如眼睛發紅看眼科,可能會被診斷是結膜炎。但是如果又伴隨牙齦腫痛,又需要另外看牙科。伴隨頭痛,則可能被診斷是眼壓上升。
這些看似不同的問題,在中醫角度可能都與肝火旺盛有關。只要適當處理肝火、清熱解毒,往往症狀都能一起得到改善。
台灣人愛進補,卻又愛吃冰品、吃炸物,這樣看中醫還有效嗎?他說,中醫師最重要的,是一顆同理病人的心,提供可執行的衛教方式,讓民眾避免「越補越差」。中醫師也是正常人,也會有想吃冰喝飲料的時候,但是,如何透過其他食物平衡、清熱解毒,減輕身體的負擔,才是更重要的。
「我不會告訴病人,什麼東西一定不可以吃,相對的,要同理他們的想法,提供病人最沒有負擔,又可以開心過生活,可執行的衛教概念。」黃奎祐醫師說。
澄清口耳相傳偏方 盡力治療問心無愧
網路時代資訊爆炸,中醫師更需要精進知識,與時俱進。即使是西醫的知識也在實證醫學演進中不斷改變,中醫師更需具備專業知識,澄清以訛傳訛的偏方、誤傳,避免錯誤作法與重金屬中毒問題。
「太多舊時代口耳相傳的謬誤,容易造成大家對自己身體健康的負面影響,也容易產生對中醫師的不信任,我們要能夠將正確的觀念傳達清楚,讓民眾過得更健康、更幸福,是中醫師的使命。」
黃奎祐醫師如此回答,口吻斯文,意志堅定。也許職銜上的醫療機構名稱會改變,這一點,卻沒有變過。
隨著服務單位變更,看診量與病人數增加,負擔是否變得更大?他說,很多時候,是靠著病人給予的回饋支持下去。不是指家屬特地準備的小餐點、小點心,而是看到病人能夠再次站起來,再次行動自如,再次重獲新生。
「我覺得,這才是身為醫師的意義與價值。」黃奎祐醫師,盡力治療,問心無愧,不斷充實和精進自己,這些都不是需要特別強調的事情。因為,這是他作為醫師,對自己的基本要求。
做好中西醫之間的橋樑 找出最合適治療
「既然學兼中西,我更希望扮演好橋樑的角色!」談到未來方向,黃奎祐醫師仍將目光放在如何調和中西醫歧異。他說,當中醫遇上西醫時,彼此有很多地方不認同,很多時候只是觀察角度,或切入角度不同而已。
「很多人生病,選擇先看有科學實證的西醫,但是,後續如何調整身體平衡、甚至調養痊癒才是關鍵。」黃奎祐醫師說,中醫的主要優點,是能夠依照病人的體質,找出最合適的治療模式及建議。但是這項優點,也被詬病為過於主觀。
不過,風向已經有所轉變。中醫藥的臨床應用,慢慢地在實證研究中,受到更多信任。比如近年的「清冠一號」,實源於「荊防敗毒散」的調整。藉由臨床研究與統計,成為對抗疫情的有效方劑。見小知大,中醫藥的未來,將是潛力可期。
黃奎祐醫師說,未來也許可以從研究的角度,更深入探討中醫學知識,配合HRV、ARDK等科學儀器量化及客觀量測,讓更多研究成果應用在臨床上。
「等到那個時候,中醫學問的說服力,就會更不一樣了。」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,依舊溫暖而有力量。
黃奎祐中醫師 簡介
【經歷】
.長庚大學中西醫雙學士
.陽明大學傳醫所博士候選人
.新光醫院中醫部主治醫師
.中國附醫中醫部主治醫師
.北市聯醫中醫總醫師
.林口長庚醫院醫師
.台灣針灸學會專科醫師
【專長】
.以針灸平衡及調整身體結構改善不適(腦中風後遺症,顏面神經麻痺,坐骨神經痛,骨關節疼痛退化,暈眩,運動傷害,眼睛疾病)
.內婦兒調理(心律不整,癌症輔助治療,自律神經失調,失眠,過敏性疾病,腸胃功能紊亂,不孕,更年期,月經失調,兒科轉骨)